志怪传奇中中原妖怪的视觉形象设计探索
一、“中原妖怪”概念的提出与分类
自古以来,“妖怪”概念在文学作品中被提及的次数是相当高的,精彩的故事与优美的语言结合在一起,使妖怪题材的作品在文学方面可谓是成绩斐然。《搜神记》《宣室志》《太平广记》等作品成为人们了解妖怪文化的主要文献。很长一段时间内,妖怪概念被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少。刘仲宇编著的《中国精怪文化》是目前唯一可搜集到的著作。由于妖怪文化被认为是感性和非科学的,所以并没有人特意去将中国的妖怪分门别类,或者从深层原因去分析妖怪与人之间的牵绊,至今也没有把妖怪文化当作一门学问来研究。但是近年来,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妖怪元素感兴趣,并以妖怪为主题进行设计创作。在2014年的国际红点奖获奖作品里,就有一组运用妖怪元素进行创作的海报,来讽刺近年来社会中出现的不良风气。2014年中央美院研究生毕业设计展里就有一套以《山海经》中的妖怪作为元素进行创作的作品《蛮荒十二祖巫》。并且在2013和2014年的千里之行美院优秀毕业作品联展里也出现过类似素材的优秀毕业作品。这些情况表明目前妖怪文化正在慢慢地被人们所关注并对其进行探索研究。但在中原妖怪文化这一领域,目前亦没有相关的理论和设计研究,尚未形成一套体系。
将志怪传奇中的中原妖怪进行划分和界定是复杂而繁琐的。在志怪笔记中,妖怪的形象可以说是多种多样,从动物到植物,无所不有。在翻阅过《搜神记》《搜神后记》《酉阳杂俎》《宣室志》《玄怪录》《续玄怪录》《稽神录》《睽车志》等一系列小说之后,中原妖怪的形象似乎也开始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这些妖怪可以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也可以是由于跟前人的恩怨而与这个现实世界有所关联。
比如在《搜神后记》中,中原地区的妖怪类型有狗、鹿、鹤、黑蛇、萤等。它们的种类既多变又平易近人。在这些故事中,它们有些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主动袭击人类,更多的是它们处于自己的世界里无意间被人发现,还有的是向人类求助来解决它们的问题。在所描述的中原妖怪里,妖怪的身份并不是单一的。它们或承担邪恶的角色,或只是人类世界的匆匆过客。这与妖怪的种类无关,它们也会像现实世界中的人那样,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扮演着各类角色。
二、《山海经》及日本妖怪绘卷的影响和启发
妖怪绘卷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山海经”系列。自古以来,中国和日本的妖怪绘卷中,大部分妖怪的原形便是来自《山海经》中的传说。《山海经》中描述了山川河流、神灵妖兽,向人们展示了一个瑰丽的远古世界。从这本书中人们得知了那个世界发生的传说和故事,经过代代相传,成为经典。“山海经画卷”就是用图像来讲述这些故事。最早版本的“山海经画卷”我们已经无法看到其真面貌,而图像经过代代流传也已经无从考证了。如今,人们只能从历史的缝隙和古人留下的残余手稿去推测当时《山海经》里面神灵妖兽的模样。尽管如此,对于现代大部分妖怪形象的创作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目前能搜集到的古《山海经》图册有6个版本。清代的吴任臣编写的《山海经》被后人不断地搜集改编,汇总成了三个版本的《山海经》,分别为:《山海经广注》《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山海经绘图广注》。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山海经》中的精怪形象被不断补充和完善,书籍中收录的图像从最开始的一百四十四幅,到最后又增加了七十四幅。第四个版本为《古今图书集成·边裔典》,里面着重描绘了远方异民。第五个版本为《山海经图说》,收录的精怪图像相对来说比较全面,是以“毕沉图”为主要摹本的。第六个版本则为日本的《怪奇鸟兽图卷》,该图本是江户时代日本画家根据中国的《山海经》与《山海经图》绘制的《山海经图本》,收图七十六幅。
日本画家对于《山海经》的见解和看法与中国画家不尽相同,所以在绘制图卷时对怪奇鸟兽的造型有着鲜明的特色。日本有着数不胜数的“妖怪绘卷”,其中各种生动的妖怪形象,无论是画面的构图,还是线条的运用以及其色彩的搭配等,其表现手法和所蕴含的艺术价值都值得我们细细品味、挖掘与研究。因为在这些表现手法当中,或许能够给中原妖怪视觉形象的设计创作思路和表现途径带来一定的灵感与启发。中国式“妖怪”在形象风格和种类上目前还比不上日本。日本由于一代代画师的传承和发展,已经有了自己很鲜明的特征。所以在进行妖怪形象创作的时候,可以从对日式“妖怪”的精华借鉴中来更加完善地发展中式“妖怪”。但是中国式的“妖怪文化”并不是要一味地去照抄和照搬日本的“妖怪文化”,而是要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并且还需要进一步地改进和创新。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突出中国的传统和特色,从而使中国的“妖怪文化”也能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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